知鸢被扇得七荤八素时。
便听一声冷笑。
“哪个不长眼的贱婢,敢在王府里放肆!”
姜知鸢捂着脸抬头,便见冯公公早已不知不觉地出现在了漱玉园里。
冯公公刀子般的目光剜了她一眼,而后抱着拂尘,弯腰去查看他旁边那盆金贵的南天竹。
一看这盆南天竹竟被她祸害成了这个样子,枝叶掉在了地上,冯公公三步并作两步扑过去,气得枯瘦的手指都直了,掐着尖尖的嗓子,划过人的耳膜:“哎哟,作孽啊!你这个杀千刀的,烂心肝的!你是嫌死得不够快么?!”
冯公公气得在那直哆嗦,倒吸一口冷气。
“这可是殿下千叮万嘱的宝贝!阮姑娘亲手挑的年礼,王福和王康每日卯时就起来喂雪水……完了完了,这可怎么向殿下交代……”
冯公公转身,阴狠的目光顿时便射了过来。
吓得姜知鸢直后退。
“你这毒妇!你就等着殿下回来将你千刀万剐吧!”
姜知鸢被冯公公的阵仗吓得不轻。
但她蹙眉,却觉得冯公公的反应也太夸张了。
不过是一盆草而已,哪有他说得那么严重?再者说了,她如今是秦王殿下的座上宾,慕容深如何会为了一盆栽而跟她计较?!
姜知鸢这般想着,便梗直了脖子。
她不信冯公公真敢对她怎么样。
姜知鸢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一盆栽而已,要不然,本姑娘出银子再买一盆便是了。”
冯公公更是被她的话给气到了。
见她还死不悔改。
冯公公颤抖着手指指她:“贱人!你真是害苦了我!这株天竹殿下临走前连看了几遍,连土都是从江南运的!”
“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捆起来!”
“打!给我往死里打!”
姜知鸢震惊地抬起头。
不…不就是一盆栽而已么?!她又不是对阮凝玉怎么样了,一盆草而已?!她们怎么敢这么对她?!疯,疯了!
冯公公一声令下,身后几个侍卫一拥而上。
两个婢女赶紧躲在了在廊柱后,冷眼旁观。
她们再厌恶姜知鸢,却也好声好气地劝过她了,谁知这疯女人竟然敢去祸害阮小姐的南天竹。
眨眼间,姜知鸢就被拖了下去,安静的漱玉园内很快传来了杖打声,须臾女人的裙摆上被拖出蜿蜒的血痕。
姜知鸢起先喊救命,谁知被人用块抹布塞了进去,尖叫渐渐化作呜咽。
s
没想到不仅是两个小童,连她身后的两个婢女都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看着她,瞪大双眼,瞳孔收缩,眼里满是惊恐,仿佛她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姜知鸢面色有点难堪,她不过是要走一盆破草罢了,怎么他们全都是这种震惊的脸色?这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么?
姜知鸢平素是个最好脸面的人。
服侍着姜知鸢的一婢女脾气比较冲,没忍住刺了她一句:“姜姑娘,这可是阮小姐送给殿下的南天竹,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要走的?!”
另一婢女忙扯住她的袖子。
那小童苍白了脸色,“姜姑娘,你莫不是疯了?!”
“你这话私底下说说就好,忙将嘴给捂住吧!若被殿下听见了……”
“是啊是啊,姜姑娘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唯独阮小姐这盆南天竹是万万要不得的。”
那刺了她一嘴的婢女站在边上,哼了一声,眼里全是嘲讽。
他们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姜知鸢有些挂不住脸,心里也跟着动怒了起来。
若说他们好相劝,姜知鸢倒没这么执着,给个台阶便下了。
可是他们每个人话里话外,就仿佛阮凝玉的东西有多么高贵似的,她不能要,连碰都碰不得!
这一下就激起了姜知鸢的怒火。
她本来就很厌恶阮凝玉,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姜知鸢冷笑:“阮凝玉的一盆破草,我怎么就不能要走了?!就算是殿下回来,我也能要得!”
“你,还有你!尽管将它搬到我的院里,若是殿下回来过问,我自己去解释!”
一盆南天竹与夺嫡胜算,孰轻孰重,是个男人都分辨得清楚。
他们越是不让她碰,她便是越要带走!
谁知她放出这些狠话后。
这四个人的脸上越是震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