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不仅可能已经偷吃了他看上的李瓶儿,更有可能夺走他觊觎已久的花家财富。
这已经严重触及了西门庆的底线和利益。
这一刻,在西门庆眼中,武植变成了一个必须尽快铲除的眼中钉,肉中刺。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朝着武植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虚假的赞许:
想不到武老板竟如此心细。
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为弟妹分忧解难,真是有心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
武植懒得跟西门庆多费唇舌,淡淡道:
西门大官人谬赞了。
分内之事罢了。
灵堂肃穆,在下不便久留。
店那边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这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甚至没再多看西门庆一眼,转身便朝着花府大门走去。
西门庆压下心头的怒火,目光重新落回了李瓶儿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俏脸上。
他往前又凑近了一步,距离李瓶儿更近了些,关切道:
唉,花贤弟走得如此突然,留下这偌大的家业
弟妹你一个妇道人家,无依无靠,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李瓶儿玲珑有致的身段上逡巡,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欲望。
弟妹,你听我说。
咱们两家素来交好,花贤弟更是我的挚友亲朋。
如今他不在了,我这个做兄长的,理应照拂一二。
往后,你若是有任何难处,尽管派人来府上找我,千万莫要跟我客气。
若是换做寻常不知内情的妇人,怕是早就感激涕零,将他引为依靠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李瓶儿。
李瓶儿早就看透了西门庆那点龌龊心思。
对方觊觎她的美色,觊觎花家的财产。
若是没有武植的出现,她李瓶儿面对西门庆这样的橄榄枝,或许还真会考虑对方。
现在的她,身心早已属于武植,自然不想和西门庆有过多牵扯。
多谢西门大官人挂心。
花家虽遭变故,但家中尚有老仆可供差遣。
些许小事,奴家尚能应付周全,不敢轻易叨扰大官人。
李瓶儿一番话不卑不亢,既全了礼数又明确划清了界限。
外之意,再明显不过——我李瓶儿的事情,用不着你西门庆瞎操心,离我远点!
西门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他当然听懂了李瓶儿话里的意思。
好你个李瓶儿!
竟敢如此不识抬举!
这一下,西门庆心中最后一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
若不是心里有了依仗,有了别的男人撑腰,她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岂敢如此明确地拒绝好意
呵
西门庆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冷笑。
暗说你放着我西门庆这般财雄势大、英俊潇洒(自认为)的人物不要。
居然将宝押在了一个卖炊饼起家,侥幸开了个火锅店的武大郎身上。
放心,用不了多久,武大郎和他的铺子都要完蛋。
到时候,潘金莲和你李瓶儿都将会成为我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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