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回去就问了一一,“你喜欢舅舅,还是喜欢夜寻伯伯?”
一一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反问,“夜寻伯伯是谁?”
昭武帝连比带划解释,“有胡子那个,”又瞪着眼睛,“长得很凶,像要打人的。”
一一狡黠笑,“嗷……想起来了。”他捂嘴,说话呜噜呜噜,“我不告诉舅舅。”
昭武帝好胜心起,非要问个究竟,抱起小屁孩就往空中扔,然后稳稳接住,惹得孩子咯咯笑,“你说不说?快说,你喜欢舅舅,还是喜欢老伯伯?”
一一揪着昭武帝的墨发,仍旧咯咯笑不停,带着稚儿特有的清脆和天真,“我喜欢爹爹……”
昭武帝一滞,手顿在空中,悬空举着孩子。
须臾,他缓缓放下孩子,将其抱在腿上,柔声问,“你又没见过你爹爹,为什么喜欢爹爹?”
“见过,见过的。”一一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闪着细碎如星辰的光芒,“爹爹好看,爹爹最好看。”
昭武帝看着一一那如玉的模样。说实话,孩子是长得很像岑鸢的样子,尤其鼻子和轮廓,都有几分相似。
只那双眼睛,更像他母亲。
此子得天独厚。
昭武帝的思绪由此飘向马球场上那个向宛国人挥杆的身影,当真是一杆挥出北翼人的尊严。又想起箭场之上,那人挽弓如月,箭破长空的英姿。
他沉默片刻,轻声道,“是啊,你爹爹……真好看。”
那人存在时,无论王侯将相,抑或皇子帝王,皆似不由自主垂首。
无论何等俊美风姿,在他面前,终究黯然失色。
即便是时云起、唐星河这等风华绝代的人物,亦难掩其辉光。
那人生来便是灼灼烈日,纵使隐没,炽耀不减。
昭武帝看着一一的眼睛问,“你在哪儿见过你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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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生那夜寻负手而立,眼底不见半分敬畏。晨风吹动他半白的须发,倒显出几分仙风道骨的气韵。
这人不寻常!昭武帝转念又想,有大本事在身上的人,总是有几分傲气。且江湖人,自来不吃朝廷那一套。
他便也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然后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昭武帝问,“小树子,你说卓祺然那师父有些像谁?”
小树子想了想,“奴才不敢妄。”
“朕准你说,你便畅所欲。”
小树子得了准话,恭敬回应,“奴才觉得那夜寻师父像……太上皇。”
昭武帝想了想,十分认同,“你说得对。朕也觉得此人感觉十分熟悉,原来是因着他像太上皇。”
小树子受皇帝肯定,兴高采烈,便多说了几句,“奴才听说,这夜寻师父是个怪人。早前,北茴姑娘都不敢在他跟前停留半分。公主还安排了人侍候,也被撵走了。不过,他倒是和孩子们十分亲近。”
“哦?”昭武帝来了兴趣,“这怪人还喜欢孩子?”
“不止,”小树子这个包打听,早就把行馆里的方方面面打听清楚,“他不止喜欢孩子,还喜欢狗。听说时大人家的小女儿在外头捡了一只大白狗回来,那只大白狗常常在院子里到处转悠。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夜寻那去,也没被撵出来,一待就是大半天。”
当晚,昭武帝回去就问了一一,“你喜欢舅舅,还是喜欢夜寻伯伯?”
一一睁着葡萄般的大眼睛反问,“夜寻伯伯是谁?”
昭武帝连比带划解释,“有胡子那个,”又瞪着眼睛,“长得很凶,像要打人的。”
一一狡黠笑,“嗷……想起来了。”他捂嘴,说话呜噜呜噜,“我不告诉舅舅。”
昭武帝好胜心起,非要问个究竟,抱起小屁孩就往空中扔,然后稳稳接住,惹得孩子咯咯笑,“你说不说?快说,你喜欢舅舅,还是喜欢老伯伯?”
一一揪着昭武帝的墨发,仍旧咯咯笑不停,带着稚儿特有的清脆和天真,“我喜欢爹爹……”
昭武帝一滞,手顿在空中,悬空举着孩子。
须臾,他缓缓放下孩子,将其抱在腿上,柔声问,“你又没见过你爹爹,为什么喜欢爹爹?”
“见过,见过的。”一一那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闪着细碎如星辰的光芒,“爹爹好看,爹爹最好看。”
昭武帝看着一一那如玉的模样。说实话,孩子是长得很像岑鸢的样子,尤其鼻子和轮廓,都有几分相似。
只那双眼睛,更像他母亲。
此子得天独厚。
昭武帝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