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残存的甜腻,却压不住新涌进来的那股铁锈般的紧张。
几名内政官几乎是匍匐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额头沁出的冷汗在光洁的地面留下几点深色的湿痕。
他们刚刚从宫门外被急召而来,身上还带着凌晨的寒露。
“……陛下。”
为首的王侍郎声音干涩,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不敢看上方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
“最新…最新急报!通宝阁在秦明的授意下,动作…动作简直发了狂!”
华云鸿斜倚在宽大的紫檀木御榻上,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明黄色寝衣。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盏。
闻,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帘微垂,似乎在欣赏玉盏在烛光下流转的光泽,连语气都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慵懒倦意。
“哦?发了多大的狂?说说看。”
“是…是油矿!”
另一名刘郎中急忙接话,声音尖利起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
“他们在全境…几乎是全境!疯狂收购!所有已知的、传闻中有那么点油气的地方,他们的商队像闻着血的狼一样扑过去了!原来一钱不值、荒山野岭里的黑油泥…现在,现在一桶被炒到了十二两!还在涨!”
刘郎中说到激动处,身体前倾,几乎要抬起头。
却被华云鸿忽然扫过来的冷淡眼风钉在原地,赶紧又缩了回去。
“十二两?”
华云鸿终于开了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寝殿的温度骤降了几度。
他手中的玉盏被随意地搁在了榻边的小几上,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
他坐直了些,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膛线条,嘴角却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讥诮。
“秦明这小儿,胃口倒是不小。拿着从我神木弄来的银钱,反过来买我神木的黑汤?哼…他真以为,那泥塘子里冒出来的臭东西,能比得上朕库里堆的金山银山?哗众取宠罢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居高临下的轻蔑,殿下的官员们却头埋得更低了。
无人敢应声。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和烛火的噼啪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还有一事…”
王侍郎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平稳地汇报,“通宝阁在各地钱庄借贷的…规模实在超出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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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都燃烧着一簇小小的、名为“盼头”的火苗。
这星星点点的火苗,正悄然汇聚,成为足以燎原之势。
动摇着神木王国那由贵族垄断和压榨构建而成的冰冷基础。
一场从经济底层开始、由技术驱动、由资本撬动的无声变革。
在春风里悄然萌芽。它不再是帝王权术的博弈,而是无数草芥庶民。
第一次挺起腰板,开始尝试握住自己命运的纺锤。
另外一边秦明这边的动作也受到了华云鸿的关注。
昨天晚上有几名内政官迅速的跑到了华云鸿的面前,汇报了这次的情况。
暗沉沉的烛火在华云鸿寝宫的幔帐上跳动。
将墙上那幅巨大的西域舆图映得忽明忽暗。
空气里飘荡着安神香残存的甜腻,却压不住新涌进来的那股铁锈般的紧张。
几名内政官几乎是匍匐在冰凉的金砖地上。
额头沁出的冷汗在光洁的地面留下几点深色的湿痕。
他们刚刚从宫门外被急召而来,身上还带着凌晨的寒露。
“……陛下。”
为首的王侍郎声音干涩,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
不敢看上方那张笼罩在阴影里的脸。
“最新…最新急报!通宝阁在秦明的授意下,动作…动作简直发了狂!”
华云鸿斜倚在宽大的紫檀木御榻上,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明黄色寝衣。
一只保养得宜的手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玉盏。
闻,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帘微垂,似乎在欣赏玉盏在烛光下流转的光泽,连语气都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慵懒倦意。
“哦?发了多大的狂?说说看。”
“是…是油矿!”
另一名刘郎中急忙接话,声音尖利起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
“他们在全境…几乎是全境!疯狂收购!所有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