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塔脱掉了上衣,去盥洗室里洗了把脸,他把冰冷的水浇在自己的头顶上,试图让自己变得清醒点。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因为长久没有在阳光底下行走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像是微微刺痛的感觉,也一下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诗歌和语言这种无用而虚伪的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理解过,直到现在。
因为生命中,至少都发生过一次爱情、一次心碎,只在那个时候,才会感激,原来在无数次日夜交替之前,世界上也有人曾经历一样的甜蜜或悲伤,用自己无法说出的话语将这一切记录下来,那跨越时空的共鸣,将人从短暂的存在的孤独中解放出来。
她是他的幸福,他即将永远失去,但是那首诗,永远都会是他们的,是他的,也是她的。
窗外是一片皑皑白雪,她坐在他面前,背诵着愚蠢又美丽的情诗:“听我说出个中奥秘,仅凭两句话,就是真意……”
而他因此爱上她。
她也爱上他。